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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振宁自述:选择一个好老师

时间:2014-02-01 20:36来源:http://yr.89sp.com 作者:编辑组 点击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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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22年我在安徽合肥出生的时候,父亲是安庆一所中学的教员。安庆当时也叫怀宁,父亲给我取名振宁,其中的振字是杨家的辈,宁字就是怀宁的意思。 1928年夏,父亲得了芝加哥大学的
1922年我在安徽合肥出生的时候,父亲是安庆一所中学的教员。安庆当时也叫怀宁,父亲给我取名"振宁",其中的"振"字是杨家的辈,"宁"字就是怀宁的意思。

1928年夏,父亲得了芝加哥大学的博士学位后乘船回国, 母亲和我到上海去接他。我这次看见他,事实上等于看见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,几天以后我们乘船去厦门,因为父亲将就任为厦门大学数学系教授。

度门那一年的生活我记得是很幸福的,也是我自父亲那里学到很多东西的一年。那一年以前在合肥,母亲曾教我认识了大约3000个汉字,我又曾在私塾里学过背《龙文鞭影》,可是没有机会接触新式教育。

在厦大任教了一年以后,父亲改任北平清华大学教授。我们一家三口于1929年秋搬入清华园西院19号园。
 
我们在清华园里一共住了 8年,从1929年到抗战开始那一年。清华园的8年在我回忆中是非常美丽、非常幸福的。那时中国社会十分动荡,内忧外患,困难很多。但我们生活在清华园的围墙里头,不大与外界接触。我在这样一个被保护起来的环境里度过了童年。在我的记忆里头,清华园是很漂亮的。

父亲常常和我自家门口东行,去古月堂或去科学馆。这条小路特别幽静,穿过树丛以后有一大段路,左边是农田与荷塘,右边是小土山。路上很少遇见行人,春夏秋冬的景色虽不同,幽静的气氛却一样。

童年的我当时未能体会到,在小径上父亲和我一起走路的时刻,是我们单独相处最亲近的时刻。父亲书架上有许多英文和德文的数学书籍,我常常翻看。因为当时我的外文基础不够,所以不能看得懂细节。我曾多次去问父亲,他总是说"慢慢来,不要着急",只偶然给我解释一两个基本概念。

1938年到1939年这一年,父亲介绍我接触了近代数学的精神,他借了哈迪的《理论数学》与贝尔《数学家的故事》给我看。他和我讨论纯理论性的东西,如不同的无限大、统一假说等观念。这些都给了我不可磨灭的印象。

40年以后我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写道:"我的物理学界同事们大多对数学采取功利主义的态度。也许因为受我父亲的影响,我较为欣赏数学。我欣赏数学家的价值观,我赞美数字家的优美和力量;它有战术上的机巧与灵活,又有战略上的雄才远虑,而且,奇迹的奇迹,它的一些美妙概念竟是支配物理世界的基本结构。"

父亲虽然给我介绍了数学的精神,却不赞成我念数学。他认为数学不够实用。1938年我报名考大学时很喜欢化学,就报了化学系。后来为准备入学考试,自修了高三物理,发现物理更合我的口味,这样我就进了西南联大物理系。

1941年秋为了写学士毕业论文,我去找吴大默教授,他给了我一本《现代物理评论》,叫我去研究其中一篇文章,看看有什么心得。这篇文章讨论的是分子光谙学和群论的关系。我把这篇文章拿回家给父亲看。他虽不是念物理的,却很了解群论。他给了我一本狄克逊所写的小书,叫做《近代代数理论》。狄克逊是我父亲在芝加哥大学的老师。这本书写得非常合我的口味。因为它很精简,没有废话,在20页之间就把群论中"表示理论"非常美妙地完全讲清楚了。我学到了群论的美妙和它在物理中应用的深入,对我后来的工作有决定性的影响。这个领域叫做"对称原理"。

1946年初我注册为芝加哥大学研究生。选择芝加哥大学倒不是因为它是父亲的母校,而是因为我仰慕已久的费米教授去了芝大。当时芝加哥大学物理、化学、数学系都是第一流的。我在校共三年半,头两年半是研究生,获得博士学位后留校一年任教员,1949年夏转去普林斯顿高等学术研究所。吴大散和费米在我的一生中产生了决定性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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