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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提示：暑假，对不少留守儿童来说，重要的不是尽情玩耍，而是能与爸妈短暂团聚。因此，不少留守儿童成了迁徙的“小候鸟”。现实中，他们却频频遭遇客车超员等安全隐患，本报7月17日A13版就曾报道“项城客车载‘小候鸟’超员杭州被查”一事。为了解“小候鸟”暑假的“迁徙之路”，记者先后赴周口项城、浙江宁波进行了调查。 事件回顾 载有50多名“小候鸟”的大巴超员被查 6月28日凌晨，从项城开往宁波的豫PZ8577大型客车严重超员，途经杭州时被杭州高速交警查处，核载59人的车上，实载91人（含5名免票儿童），其中的50多名“小候鸟”，是利用暑期去浙江与打工父母团聚的。最终，3名驾驶员及所在公司被处罚。 “小候鸟”的暑期迁徙方式 6月底7月初，在河南读书、生活的留守儿童会乘车出行，与在外地工作的父母短暂相聚。据了解，孩子们的出行方式主要有两种： 一、年龄小的一般由大人回家去接或由老人护送。 二、上小学五六年级或初中的多是自己过来。孩子出行时被托付给车老板，父母则在孩子到达地接站。 8月中旬，探亲的孩子又“飞”回河南。 记者体验1 客车敞门夜泊高速服务区 单独“迁徙”的孩子走失或被撞，后果不堪设想 7月17日，记者向项城市客运中心站咨询得知，项城开往宁波的客车每天下午4点发车，第二天9点左右到，在宁波不进汽车站。问询能否让孩子单独坐车去宁波见父母时，对方肯定答复说，“你需要联系下车老板，记住车老板电话，把孩子送上车后，问下车老板到达宁波的时间地点，到时去接即可”。 7月18日下午4时，记者背着行李进入这家车站，未经安检便顺利坐上牌号为豫PR5958字样的大巴。发车时车上共11人，其中有7岁男孩卫泽华和他的母亲。20分钟后，大巴在苑寨客运站短暂停留，空位被填满。整辆车上有4个孩子，旁边均有大人照看。 随后，客车驶上宁洛高速，从界首进入安徽境内后，继续驶往宁波。19日凌晨1时55分，车子在沪宁高速无锡梅村服务区停下，乘务人员解释，“高速规定凌晨2时到5时中间不让行车”。客车空调、灯光关闭，前后车门被打开。 车厢内异常闷热，由于难以入睡，不少乘客下车，服务区内灯光暗淡，停满了货运车辆，不时有车辆驶入或驶出。记者不禁担心，如果让孩子单独坐车，一旦在服务区走失或被货车撞上，后果不堪设想。 4点50分，车辆再次启程。 大巴不进站，还需倒乘面包车 面包车人货混装，安全难以得到保障 随后，车辆先后在嘉兴、杭州、萧山、绍兴等地停留，均是从对应的高速出站口下高速，将人放下后，很快再次掉头驶入高速，朝下一个城市驶去。 上午10时30分，记者和7位乘客被放在杭甬高速公路宁波出站口。正当大家抱怨“前不着村，后不着店”时，一辆面包车靠近停下，司机下车打开车厢后门，车内除正副驾驶位外，只留有一排座位，司机提起乘客行李开始往车厢里塞，然后招呼大家上车。由于人多座少，记者和其他3人只得蹲坐在车后货厢里，其中有来宁波与父亲团聚的7岁男孩卫泽华和他的母亲。 20分钟后，面包车在宁波电视中心附近的加油站旁停下。一位乘坐过该车的乘客介绍，到宁波他们都是送到这里。 温馨场景 见到爸爸，“小候鸟”高兴地跳着 妈妈说，孩子已经半年没见到爸爸了 此时已上午11时，卫泽华跳下面包车，一眼看到等待多时的爸爸卫忠良。他拉着父亲的手跳来跳去，不愿松开，并马上“汇报”说：“爸爸，我暑假作业全做完了！”一旁泽华的母亲告诉记者，孩子已半年没见到爸爸，这次放假后就天天坐在家里写作业，就为见到父亲后能够痛快地玩。 10前年，卫忠良从周口师专毕业后，便外出打工，现在宁波南面的一家工厂车间做技术员，爱人在项城一家中学里教书，每年过暑假，他都会让爱人带着孩子来宁波团聚。 “孩子7岁了，但算起来我和孩子在一起也没几个月，每次见到孩子都能感受到他长高了。”卫忠良愧疚地说，接下来，他计划趁周末带孩子去舟山岛上的沙滩游玩。 不过，并不是谁都有条件暑假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。在去宁波的客车上，坐在记者身旁的女士便是请假回家看孩子，她在嘉兴一家电子厂打工，儿子上小学三年级，“太想孩子了！我和爱人都在厂里上班，没人陪孩子，没能把孩子接到身边。” 迁徙规律 “小候鸟”东南飞集中在6月底7月初 8月中旬，成了孩子返程的高峰 经记者多方打听，在宁波务工的周口人多集中在西郊的古林镇。7月19日，记者进行了实地调查。 古林镇分布着众多服饰厂和针织厂，沿街询问得知，厂里打工的多是河南人，周口的占八成。在此，河南务工人员有数万人之多。 采访时，提起来见父母的孩子，在古林打工十多年的田先生连连摆手，“到现在这个时间，老家的孩子该来的早来过了！” 他介绍，6月底7月初，从周口来宁波的大巴上一半多是孩子。年龄小的一般由大人回家去接或由老人送来，上小学五六年级或初中的多是自己过来。8月中旬，成了孩子返程的高峰。“到时除了大巴，一些回家审车的面包车也会顺带拉上几个孩子回去！” 在古林打工者的脑海里，坐车超员并不陌生。摆摊卖凉皮的顾先生记得，2009年暑假，他回家接爱人和几个月大的小女儿来宁波，买了两张车票，被挤在一张卧铺上，“俩大人窝在两头，女儿在中间，车厢内闷热无比，小孩不停地大哭”。 “现在车基本没超员的了，票价比原来贵二三十元，但坐着安全。”对于超员，出于安全考虑，顾先生和很多其他老乡的做法是，以后不再坐那位车老板的车，“往返宁波拉客的十多个人的车，很容易记住！” 现状调查 五个孩子中就有一个农村留守儿童 四川、河南的农村留守儿童占比最高 根据媒体报道，地处豫东的项城市，总人口118万，地少人多，是典型的传统农区，常年外出务工人员多达32万人。项城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陈俊介绍，根据教育部门前两年的统计数字，项城的留守儿童约有5万至6万。 近年，项城市政府一直关注留守儿童工作，其中项城市关工委是负责留守儿童工作的主要单位之一。记者在关工委办公室见到一份该市丁集镇在校学生统计表，在校学生数为7108人，其中留守儿童有1954人，占比约三成，而王楼小学总共180名在校生，竟然全都是留守儿童。 据全国妇联统计，全国有6102.5万农村留守儿童。五个孩子中，就有一个农村留守儿童，其中，四川、河南的农村留守儿童占全国农村留守儿童比例最高，分别达到11.34%和10.73%。 专家看法 “小候鸟”安全迁徙 政府应主动担起职责 社会力量和政府可进行合作 事实上，近两年，看到留守儿童暑假与父母团聚的需求，不少地方政府已主动承担起职责。 对于可否组织护送留守儿童看父母，项城市关工委相关负责人表示赞同，称可通过联络学校，征集暑假看望父母的留守儿童，但具体实施希望能够由政府牵头，整合多方资源保证安全。 如何为“小候鸟”撑起安全伞？郑大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高卫星认为，这个事务应由社会力量和政府共同承担，“在留守儿童集中的地方，可由村委会、乡镇政府部门组织，大学生志愿者参与陪送。也可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，由一些社会组织、公益组织具体落实，政府提供外围保障帮助。”他同时提醒，地方政府在留守儿童迁徙高峰期，应加强客运安全的监督。□记者张丛博实习生侯天骄文 |
